“我赐给你们一条新命令,乃是叫你们彼此相爱;我怎样爱你们,你们也要怎样相爱。你们若有彼此相爱的心,众人因此就认出你们是我的门徒了。” 约13:34-35。
周玲报道
一个阴霾的午后,大雨即将来临,在大巴窑五巷,一位老婆婆坐在屋里,屋子窗明几净,一切都好像是新的。老婆婆名叫玉兰,六十多岁孤身一人,她把家门敞开着,心中期盼着一群年轻人的到来。因为一周前,这群原本素不相识的年轻人将她年久失修、破旧不堪的家,重新改造得焕然一新,又陪她聊家常,让她心里感到了许久未有的温暖和欢喜。年轻人们说好今天要回来看望她,但现在眼看快下大雨了,他们还会来吗?
就在玉兰婆婆还担着心的时候,年轻人们再次出现了。
这些年轻人是来自城市丰收华文教会的会友,在教会举办的“五大欢喜”之“五大爱爱爱”活动中,报名参加了“家居大改造”,透过教会找到一些无依无靠的老人家,改造他们的居家环境。玉兰婆婆就是其中的一个对象。在所有参加的会友中,除了这群年轻人,还有一些本身就是年长者;有学生,也有职场工作人士;有新加坡人、马来西亚人,也有来自中国和台湾的。7月7日星期六上午八点半,他们集合在大巴窑组屋区楼下,一切工具、材料都预备妥当,分成几个小队,每队十来个人,出发。
“刚进入这间屋子时,觉得很沉暗。墙壁有很明显的污迹,看得出很久没粉刷过了。有几面墙上有被钉过留下的洞, 也有些部分的漆已经脱落了。屋子里的东西并没很多,但是到处都是灰尘,尤其当我们把衣橱,桌子推到屋子中间时,发现墙上和墙角都堆积了厚厚的灰尘,似乎很久没打扫了。整个厨房都有油烟味及潮湿。厨房的墙壁,有些许的油渣及酱汁的痕迹。而晾衣服的小阳台是整间屋子最糟糕的地方,因为铁架生锈了,地上有很多生锈的粉末及印迹,许多灰尘堆积在窗口、地上的角落、和物品上面…在我们打扫的整个过程,由于婆婆行动不便,所以她都坐在屋外。”第三队的张嫣石玉和Selina描述初到玉兰婆婆家的情形。
“家居大改造”所服务的对象大多都是这样的“空巢老人”,他们无人照顾,家中潮湿、屋里角落的臭虫痕迹、墙面坑洞、掉漆、天花板泛黄、铁门窗网生锈、厨房卫生间脏乱都是最普遍的问题。还有些居家有特殊问题,诸如门把和床架损坏、床垫陈旧潮湿、马桶无盖,甚至在玉兰婆婆的家,每当下雨时,厨房都会喷雨。“他们对于自己家裡的状况感到很困扰,但却无能为力”,第一队的吕岳勤这样感慨道。
而老人们的居家虽亟需改造,但长久以来在这样环境中习惯了,对于改造队伍的到来,老人们起初并不乐意,甚至有老人担心改造队伍会把他的房子弄得更糟糕。嫣石玉说玉兰婆婆“坐在家门外的走廊,脸上并没有带着笑容。当我们与她打招呼时,她也只是点点头,不多话”,另一队的队友采娟则说:“我带着一颗兴奋的心去到那里,但完全出乎意料之外,屋主阿嬷竟然不想开门让我们进去。她用福建话跟我们讲了很多,但我们几乎都不会讲福建话,这让阿嬷更加生气。”
花了很长时间终于说服了老人,进了屋开始打扫了,却又碰到不少“钉子”。“当我在清理的时候,”队友刘善敏说道,“屋主一直在旁边唠叨着,好像对我们所做的事情很不满意。”但是所有队友们还是继续埋头苦干,他们把所有家私可以挪的,就挪到屋外,不能挪的就推到屋子中央,嫣石玉说:“我们先把墙上的灰尘抹掉,再把地上的灰尘扫干净。在开始油漆之前,我们用铲子把凹凸不平的漆铲掉,也把墙壁上的洞用石膏补平。过后,我们就把房子的每一面墙粉刷两到三遍,使墙壁看起来比较均匀。同时,我们也利用碎布把屋子里所有物品上的灰尘都抹掉。当粉刷、清洁、整理工作做完后,我们再把整间屋子的地板打扫了一遍,然后抹干净,最后把所有的家具归回原位。”
他们分工有序,有些打扫,有些粉刷,有些与屋主阿嬷阿公聊天,队友Sonia说:“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,用破破的福建话跟阿嬷聊天、讲讲笑话,让她觉得比较自在,终于我发现到阿嬷没那么凶了,也变得比较友善。”队友进顺说:“我五个星期前才加入教会,一到教会就被邀请参加五大欢喜的活动。就这样懵懵懂懂地来参加了…我是整个队伍里面比较会说福建话的,所以负起了跟屋主沟通的责任,帮忙为大家做翻译、解释、传达阿嬷的想法。我也帮忙油漆房子,搬东西,洗地等等。”
终于,从早上九点至傍晚五点,经过整整8个小时,老人们的居家一个个都旧貌换了新颜。坏了的门把、床架被修好了;原本潮湿陈旧的床垫被换成了全新的;厨房不仅不再有油烟味,还变得干净明亮;马桶有了盖;所有居室的墙面不再凹凸不平,天花板、墙面、门窗都被粉刷一新。每一套居室都看起来非常光亮,好像全新的!
大功告成,大家把屋主阿公、阿嬷从走廊里请进来,当阿公、阿嬷们这一次走进他们自己的家,看见眼前“全新”的一切,他们开心地笑了,笑得合不拢嘴。队友善敏说:“屋主阿嬷跟我们分享,她很感动我们做这些清洁工作,以前她每天晚上都因为臭虫没办法睡好,甚至害怕晚上的到来。想到今晚可以不必再受臭虫干扰了,她就很感动。”Sonia说:“我用仅有的福建话为阿嬷祷告,她哭了,一直向我们说谢谢。阿嬷一直叫我们要回去探望她。她说很开心有人可以关心她,也很开心好像重新有了一个新的房子。”
一星期后,大家再次回去探访老人们。嫣石玉谈起玉兰婆婆说,“我感受到她很期待也很开心见到我们。在整个探访的过程,她很敞开地与我们聊天,没有避忌聊地起她每天的生活、她的家人及朋友。甚至还有感动想到教会看看。”
这次城市丰收华文教会的“五大欢喜”之“五大爱爱爱—家居大改造”,总共100人参与,改造了9个家居,不仅让老人们备感关爱,也让参加改造行动的会友们获益匪浅。其中的一员查理说:“其实我是一个生意人,每个星期六对我来讲都是忙碌的。但我选择放下我原来的计划来参与这项活动。我没有遗憾,因为我觉得人活着不该是只为了自己的工作、家庭和计划。当我们付出时间和爱,我们不只在改变别人的住家,也是在建造别人的生命。我们很感谢教会给我们这些机会让我们可以走进这些人的生命中,带出改变。”而才来教会一个多月的进顺则分享道:“虽然整个过程很疲累,但却很开心。认识很多朋友,跟他们做有意义的活动。也看到大家认真和积极的态度,心中觉得很感动。教会虽然不认识这些老人,却肯花时间为她们清理房子,也花钱买新的沙泼椅和床铺给她们,让他们感觉被爱和关心。我看到基督徒里真正爱。”
这就是耶稣的爱,因他赐给我们一条新命令,乃是叫我们彼此相爱,“我怎样爱你们,你们也要怎样相爱。你们若有彼此相爱的心,众人因此就认出你们是我的门徒了。”耶稣的爱,把生命与生命彼此相连,让每一颗心从此都不再孤单。